晚秋重生:七零年代的求学路

2025-09-14     <<返回首页


  柱子?张柱子?​
  林晚秋猛地坐起身,额头的伤口被牵扯,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,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粗布褂子。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—— 那是一双纤细却布满薄茧的手,指关节有些发红,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洗不净的泥土痕迹,虎口处有一道浅浅的疤痕,是去年割猪草时被镰刀划的。这不是她后来在城里美容院保养得白皙细嫩的手,不是那双常年握着钢笔、敲着键盘的手,而是属于十八岁的林晚秋,属于那个还没被生活磋磨掉灵气的乡下姑娘。​
  她的目光扫过墙面,在贴满画报的墙角落定 —— 一张印着《红色娘子军》的画报边角,清晰地印着 “1977 年” 的字样。那四个数字像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她的心上。​
  1977 年,她真的回来了。回到了十八岁这年,回到了改变她一生命运的转折点。​
  前世的记忆像决堤的洪水,瞬间淹没了她。也是这一年的夏天,她刚读完高中,还没从毕业的迷茫中缓过神,就被同村的张柱子用几句甜言蜜语哄住了。张柱子比她大两岁,长得人高马大,嘴甜会来事,每次见了她都 “晚秋晚秋” 地叫,还会偷偷给她塞块水果糖,或是在她割猪草时帮着多背半筐。那时候的她,从没见过外面的世界,以为那就是爱情。​
  张柱子说:“晚秋,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,不如早点嫁给我,我去挣工分养你,咱们再生个大胖小子,好好过日子。” 他还说:“高考多难啊,全县也没几个能考上的,你就算考上了,女孩子家在外面读书,多不安全。” 那时候的她,被 “过日子” 三个字迷了眼,不顾父母的反对,执意退了学,在家帮张柱子照顾瘫痪在床的母亲,等着到了年龄就领证。​
  可婚后的日子,哪里有什么 “好好过日子”?张柱子婚前的勤快全是装的,婚后每天睡到日上三竿,工分懒得去挣,还染上了赌钱的毛病。刚开始只是偷偷摸摸玩几毛钱的,后来越赌越大,输了钱就回家找她撒气,拳头巴掌毫不留情。她从一个水灵灵的姑娘,熬成了面黄肌瘦的黄脸婆,手上的茧子厚得能刮下一层皮,三十岁那年,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和劳累,得了肺痨。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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