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金銮殿上的双重视线

花翎触到指尖时,苏清晏的脊背绷得比殿中立柱还直。御座方向投来的目光像淬了冰的银针,密密麻麻扎在她后颈——少年天子萧景琰的视线,始终没离开她垂在身侧的手。那只手昨夜刚握过沾血的匕首,此刻却要恭谨地接过象征荣宠的赏赐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“苏卿的手,似乎有些不稳。”清朗的嗓音在金銮殿中回荡,百官的目光瞬间聚过来,苏清晏甚至能听见身后状元郎压抑的吸气声。她屈膝叩首,将花翎按在官帽上,声音刻意压低几分:“臣蒙陛下恩宠,心潮澎湃,故而失态。”
萧景琰没再追问,指尖却轻轻敲了敲御案,一枚龙纹玉佩从袖中滑出半寸,阳光落在玉佩上,折射出的纹路与苏清晏贴身收藏的养父遗物分毫不差。她的心脏骤然缩紧,昨夜刺客临死前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:“龙纹现世,苏家余孽……”
传胪大典结束,苏清晏刚走出午门,就被两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拦住。“苏大人,指挥使大人有请。”领头人声音沙哑,腰间绣春刀的刀鞘上,刻着一朵极淡的西域雪莲——那是邻国大凉的国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