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协议下的裂痕

温言推开家门时,玄关处的皮鞋让她心头一沉。不是陈默常穿的那双牛津鞋,是婆婆赵桂兰的老年健步鞋,鞋边还沾着小区花园的湿泥。
客厅没有开灯,只有餐厅透出的暖光勾勒出沙发上佝偻的身影。茶几上摊着两份文件,塑料封皮在昏暗里泛着冷光。温言换鞋的手顿住,玄关柜上的电子钟显示 22:17,距离她和陈默签订丁克协议整整三年。
“回来了。” 赵桂兰的声音从阴影里钻出来,带着刻意压制的喘息,“陈默说你今晚有庆功宴,项目拿下来了?”
温言没接话,目光落在茶几最上方的 A4 纸 ——《代孕服务协议》五个黑体字刺得她眼睛发疼。甲方签字处空白,乙方栏印着某境外医疗公司的 logo,附件里附着三张陌生女性的资料卡,标注着 “无遗传病史”“顺产经历” 等字样。